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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zǐ )一路(lù )驶向市区最大的医院(yuàn )，虽(suī )然已经是深夜，却早(zǎo )有专(zhuān )科医生特意赶回来等(děng )待。

这一晚上，慕浅和霍(huò )祁然(rán )的通话始终没有中断(duàn )——

他这几天应该是真的(de )累坏(huài )了，这会儿脸色实在(zài )不太(tài )好看，下巴上青色的(de )胡茬(chá )也没有刮干净，双眼(yǎn )遍布(bù )血丝，分明是疲惫到极致(zhì )的模样，却还是奇迹一般(bān )地出(chū )现在这里。

嗯。陆沅(yuán )应了(le )一声，随后才又道，你也(yě )不要熬得太晚，不用(yòng )着急(jí )回来接下来的事情，我可(kě )以处理。

第三天，陆(lù )沅就(jiù )接到了电话，通知她(tā )可以(yǐ )去领陆与川的遗体。

不用(yòng )。陆沅连忙道，我已(yǐ )经退(tuì )房了。

慕浅眸光一转，不(bú )由得道：你给谁打电话？

陆沅站在后面，看着慕浅(qiǎn )的背(bèi )影，眼泪忽然又一次(cì )毫无(wú )防备地掉落下来。

医(yī )生见(jiàn )状，一时也不知道该(gāi )说些(xiē )什么，只是用眼神暗(àn )示护(hù )士陪着慕浅，自己则(zé )匆匆(cōng )离开，安排别的事情(qíng )去了(le )。

慕浅身体隐隐一僵(jiāng )，随(suí )后才缓缓抬起头来，伸手(shǒu )就去摸霍靳西身上的电话(huà )，我现在就给他打。